她像下了重大的决心，花光了全身所有的力气，整个人就这样软软的瘫坐在地上。

凌若素，对不起！

对不起！

我真的不是故意的，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的，如果知道会这样我怎么也不会这样做的了。对不起！

所有的声音都淹没在熙熙攘攘的街道，只是一遍遍的回荡在她的脑海里。

第十七章卓姬

站在楼顶上，向四周望去，登高后的感觉真的会让人心底都开阔许多，尤其是你所处的楼够高。高到你可以对周围的一切一览无余。

古人都有更高的嗜好，尤其是有称王志向的人尤其如此，也许只有真的站在这个位置上才知道是怎样的一种心境。

卓姬伸开双手，风呼呼的吹过耳旁，蝙蝠衫的雪纺衫被吹开，远远望去很有一种仙境之幻的感觉。微微眯起眼睛，紧抿的双唇失去了血色，留有一痕深深地苍白齿印。

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呢？

植物人！

像是听了癌症一样的吓人，她的大脑已经处于空白状态了。她怎么会成了植物人，凌若素怎么能就成了植物人。只是那么短短的十来分钟，可是一连串的事情让她措手不及，所有的事情都不是她能够掌握的。一直以为自己都是那么的胜券在握，对所有的事情都感觉手到擒来。原来，自己什么都不是。

凌若素，凌若桓的姐姐。而现在她竟然因为自己而躺在病床上了，而且是成了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的植物人。

“呵呵，”卓姬突然笑了笑，“凌若素，没事的，我相信你一定会醒的。不然你不担心你的弟弟和你的林科都被我给毁了么？”

她点了点头，嗯，就这样了吧。

是啊，谁也不会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，她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对她的的幸运表示嫉妒的时候，她就沉睡在病床上。凌若素连一个妒忌的机会都不留给她。她的所有言行举止就像是一场独角戏，自己沉醉其中。其实，很早以前就谁都看得明明白白的了。

卓姬脸上泛起一丝苦笑，一个人自导自演的戏码只有自己去看，而旁人的眼里似乎就是看了一个再玩笑不过的笑话。如何虚伪，如何努力的伪装，丑小鸭永远没有办法接着几根羽毛就成为白天鹅，丑陋的麻雀插了几根孔雀的羽毛只会更让人厌恶。

活得太累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，伪装了那么多年的面具被人撕破，竟然有些让人释然的轻松。当凌若桓的巴掌第一次挥来，那种耻辱是那么的难堪，那么的让她无法忍受。可是当所有的话都挑明了之后，打心底的轻松，让那一巴掌再一次挥来的时候，所有的委屈和所有的酸楚都没有了任何的虚假，遮掩太久，伪装太久，连一次哭泣都觉得是那么大的满足。

“不用再伪装了，不用再为了虚荣心而苦苦的为难自己，为难家人了。”卓姬面对这对面的大楼，狠狠地叫了出来。

“卓姬，你要做最真实的自己，你要活出真实的自己。”她笑着，泪水就那么流下，可是那么真实的感觉，就像那次巴掌之后，还有，就像那次在陌生的旅馆里醒来的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