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老忍不住道：“会不会影响你的日常，要不要等找到了绯绯再……”

墨珏杉打断他的话：“你准备好了就取，我的事情你不用考虑。”

乔老最终亲自操刀，取了他的一颗肾脏和一条胳膊。

他在手术之前，洗了个澡又刮了胡子理了头发，把自己打扮的干净清爽。

对上墨珏杉的目光，他温和的笑笑：“我儿子喜欢我穿的干干净净，他是个有洁癖的人。”

他打量西装革挺的墨珏杉：“绯绯找回来没？孩子怎么样？”

谢一绯带着孩子去了北极, 北极磁场从中央扩大到了边缘，磁场混乱, 暴风席卷, 人类无法到达。

战争结束后墨珏杉尝试了很多次, 但都没上次幸运, 他甚至连北极的边缘也无法踏足。

看到墨珏杉的神色, 乔老也猜到了结果, “那是白熊的老家, 她在那里应当是如鱼得水不会有事。”

墨珏杉既担心谢一绯被北极的风暴席卷丢了性命，又发愁谢一绯在那过的滋润，早就把他这个老公忘的一干二净。

墨珏杉显然也不会安慰人，“哦”了一声再没下文。

乔老太久没和人交流，絮絮叨叨继续说：“小乔是个好孩子，他很聪明也很懂事，如果他哪里做的不好，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对他动手，当然骂还是可以骂的，轻轻打也行，如果你能帮我为他相看个媳妇就更好了，他太内向了，光靠他自己怕是要打一辈子的光棍。”

墨珏杉：“这是当爹该做的事情。”

乔老默。

傍晚白薇薇看到墨珏杉又断了条胳膊，真是心疼的不得了，当即眼眶就红：“是谁伤的你？”

“现在要取吗？”墨珏杉不愿把自己这种隐秘的担忧袒露人前, 他问乔老：“都准备好了？”

乔老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起这事情。

他的唇动了动, 本就苍老的他在这一刻愈加伛偻, 对方已经高高在上，掌管了权利与生死，可关于微末时的承诺依旧记得清楚，且还依诺前来。

要知道这不是什么金银财宝身外之物，而是对方身上的血肉。

这是个被人不屑又憎恶的实验体，这是被人定义为没有人性的实验体。